唠嗑与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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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澄】一丝不挂(三)

狗血的一章,内容超出我滴预料,预计五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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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签个字。”


江澄略一点头,在取保人那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等着畏畏缩缩的年轻人从里面出来,便低声道:“走吧。”


那年轻人生得细皮嫩肉,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在看守所关几天吓得不轻,一出门便拉着江澄的袖子哭诉:“江律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强奸她!”


江澄冷眼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把袖子抽出来,公事公办道:“相信法律。”


年轻人蠕动着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忽然看向江澄身后,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泪汪汪地大叫一声“表哥”。江澄回头,只见一辆法拉利停在路边,出来一个油头粉面、穿着花衬衣的男人,说话的腔调仿佛都浮着一层油脂:“哎,哭什么,多大点儿事。”随即一手指向江澄,“这位,金城律师事务所的王牌,别说你没有对那女的做什么,就是做了……”他哼笑一声,故作亲近地拍拍江澄的肩膀,“咱们江律师都能解决。”


话虽这么说,但他语气里并没有多少善意和尊重,江澄原本预备要伸出的手也缩回去,多年人海浮沉练就了铜皮铁骨,只淡淡点头示意:“温先生。”

 


跑车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云深市靠海,清晨的冷风灌进来,带出一阵海腥气,吹得江澄混沌的大脑也有一些清醒。他想起凌晨跟蓝曦臣回去,对方脸上冷硬的神色,原本应该好好谈谈,他甚至做好了和盘托出的准备,谁知医院里一个电话把蓝曦臣叫过去,说是环城高速公路上出了连环车祸。于是这一走又有得忙。


江澄揉揉发胀的额角,心想这样也好,他有更多的时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理清楚,他跟魏婴早就分手了,再纠缠不清不过是不甘心作祟,没有任何意义。这样想着,又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到眼前的案子上来。


当事人还很年轻,刚成年,蜜罐子泡大的富家子弟,屁事不懂,不学无术,跟一群狐朋狗友夜店里厮混,磕嗨了没回家,第二天醒来发现有姑娘被强奸了。


本来二代圈子里这种事多讲究你情我愿,只要钱到位,私下就能解决,但对方亲属一定要告,姑娘指认了他,这才想起来害怕。


听说是家里的独生子,跟温氏集团很有些亲戚关系,和所里高层也是交情匪浅,温家的小儿子温晁专门从海南飞回来捞人,差事落到江澄头上,律所的同事们说话都是捻酸带醋。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些人即使烂成一滩泥,也有一大堆人前赴后继地给他当牛做马。


江澄无声嗤笑,后头那当事人还在和温晁哭诉自己比窦娥还怨,那女人长得跟匹马似的自己怎么可能有性趣,二世祖敷衍几句权作安慰,吐槽说你眼光不行,转头又吹嘘起早年在S市睡过哪些小明星,遣字用词不堪入耳:“男的屁股没女的大,也没女的柔软,身材也就那样。不过床上比女的放得开,只要你说给他上部戏,让他给你舔鞋都行。”


那年轻人眼泪还含在眶里,听出了点兴趣:“干什么都行?”


温晁道:“差不多吧,不过也有硬茬。”他想了一下,道,“周家老二你记得吧,那会儿他爹还没倒,他小子看上一乐队主唱,给整个圈子都撂了话,只要那主唱点头,立马捧他上大制作男一号。可惜那哥们儿也是个刺头,硬是不撅屁股,宁肯被封杀。”


他笑了两声,又道,“周二那脾气,就他妈是个疯子,睡不着还惦记上了,不知道上哪里搞了药,给人下在酒里。他手头哪里有数啊,一瓶下去起码少半条命。结果你猜怎么着?”


“裤子都脱了,遇上扫黄打非,警察跑来查房,全吓得光屁股蹲下!哎呀我去,笑死爸爸了!”


“对了,那主唱江律师可能也认识,听说以前是云大的,还是什么风云人物来着,名字挺怪,叫魏……对,魏无羡。”



 

 

江澄赶到盘山公路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月牙从淡蓝的天幕中冒出头来,晚风吹来,树林沙沙作响,魏无羡靠在一辆日产GTR前面,朝他笑了笑。


江澄摔上车门,手机响了一声,电量彻底告罄。屏幕的亮光暗下去,短信上最后显示的是一串地址。


魏婴瞟了一眼:“你还真能找到。”


江澄怒气冲冲道:“为什么不接电话?”


魏婴轻松地眨眨眼睛:“我知道你会来。”


江澄又想揍他,但忍住了。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手一抖没有点燃,反而全掉在地上,魏婴弯腰帮他捡起来,伸手递过去,江澄没接,一把拽住他的领口,看起来气势汹汹,声音却有点嘶哑:“为什么不告诉我!”


魏婴的笑凝在嘴角,沉默了一瞬,随即握住他的手腕,从衣领上摘下来,神情有种难得的温和和安抚:“这不关你的事,阿澄。”


江澄一愣,不可置信地瞪着魏婴,瘦削的脸僵成硬白的颜色,熬了一夜的眼眶还是充血的红,说不出是难堪还是愤怒,却看得魏婴心里一阵柔软。但这表情只维持了短短一瞬,冷笑就先一步爬上嘴角,江澄“啪”地一下拍掉魏婴的手,低声自嘲:“不好意思,是我多管闲事。”


魏婴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澄冷冷道:“那是什么意思?”


魏婴道:“你急什么,就不能配合配合我,给我留点面子。”


江澄甩开他的手。


魏婴无奈道:“好吧,是我措辞不当。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确定你想不想要知道。”他重复了一遍,“阿澄,我不确定。”


江澄想冷笑,他想说,那又怎么样?或者,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然而他最终也只是张了张口,干巴地道:“但我已经知道了。”


可是现在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是他当年一听到魏婴说“离开”,就像一个受到刺激的癌症病人,一意孤行地要分手,固执地切断了所有与魏婴的联系方式。


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凝。


魏婴看着他略显仓皇的表情,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卑鄙,他又挤出一个笑,道:“你如果想知道,我以后会慢慢说给你听。你当年说的对,我太自以为是了。”他舔了舔嘴唇,看着江澄的脸,缓缓道,“但我今天叫你来,不是因为这个。”


江澄抬头看他,心里隐约知道魏婴要说什么。他和魏婴认识这么多年,最亲近的时候能穿同一条内裤,可以说魏婴一翘腿他就知道是要撒尿还是拉屎,同样,魏婴一开口,他就知道对方要抛什么样的套路。


江澄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就好像接到某个人十万火急的救命电话,以为有什么惊天大案,结果发现他只是让你帮忙回忆已经忘在床底下十几年的存折密码。


“你想干什么?”


魏婴又叫一声,这次叫的是他的小名:“阿澄。”


他走近一步,身后是傍晚无声的海,波浪在月光下翻滚起层层白沫,远处路灯缥缈的星火落到他眼睛里,竟有种深情的错觉。


“我跟蓝忘机分手了。”他说。


这已经不算是暗示了,魏婴在示弱,在迫不及待地等待他说什么,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他们就被嘈杂的吵闹声淹没了。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一群男男女女涌了过来,似乎是魏婴的朋友,他们高声笑谈,揶揄道:“哦,男朋友!”也有的说“新欢!”,魏婴无奈地伸手,作出一个赶人的姿势,笑骂:“滚蛋!”


随后他转头看向江澄:“阿澄,我们来打个赌。”


 

 

江澄坐在车里,手机被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转,架势室里烟雾缭绕,呛得人头脑发昏。他忽然觉得自己是脑子进了水了才会答应在这里等魏婴回来。突然有人敲敲窗口,一个穿热裤和吊带背心的小姑娘站在外面:“帅哥,借个火?”


见江澄没拒绝,姑娘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你是魏哥的朋友?”


又偏头去看他:“男朋友?”


江澄开窗通风,面无表情道:“旧爱。”


姑娘要脱口的话被卡在喉咙里,随即反应很快地眨眨眼:“那这么说,我可以追求你了?”


江澄看一眼她画着厚重眼影的年轻脸庞,至多不过二十岁:“你不是有男朋友吗?”车队里漂亮姑娘少,因此来时她吊在一花臂大哥胳膊上的窈窕身影就特别显眼。


那姑娘笑嘻嘻道:“你答应我,我马上就蹬了他,你长得比较帅。”


江澄也勾起嘴角:“那可不成。你知道,我做律师这么多年,见过的命案里,有一半都是因为什么吗?”


姑娘好奇道:“什么?”


江澄不紧不慢地敲着方向盘,吐出两个字:“情杀。”


姑娘一愣,笑道:“听起来怪吓人的。不过没那么夸张啦,我们就是玩玩儿而已,大家都是这样,有感觉了就谈两天,没有感觉就分手,哪来那么多死去活来的,又不是拍电视剧。你们学法律的就爱吓唬人。”


江澄问:“你们?还有谁?”


姑娘道:“就……”她忽然消了音,随即张开嘴,目瞪口呆地盯着远处:“律师,情,情杀针对女人吗?”


江澄一时跟不上这姑娘的脑回路:“什么?”一边想都情杀了还分什么男女,一边条件反射地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赛道尽头,那花臂大哥正掐着魏婴的脖子,一拳将他的头打偏过去,昏暗的路灯下,都能清晰看见有血溅出来。


那姑娘有些崩溃道:“不是吧!我只是跟魏哥撩了几句骚他并没有回应我啊,不会搞出人命吧!帅哥你们好歹好过一场你不上去帮忙吗……”


“下车。”


她话音未落,忽然被人一声命令,条件反射地从车上下来,车门“轰”地一声关上,一眨眼便不见踪影。



 

此时盘上公路上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围观的人涌上去拉架,但局面并没有控制住多少,花臂大哥和他的小弟都来势汹汹,似乎誓要把魏婴打残不可。


忽然有雪亮的远光灯射来,众人一时间都睁不开眼睛,那车势不可挡地冲进人堆里,在快要制造出一场血腥惨案的时候,才猛打方向盘刹车,带倒几个小黄毛。


“你他妈的!长没长眼睛……”


江澄充耳不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道:“还愣着干嘛!上车!”


魏婴反应迅速,趁众人还愣神,眼疾手快地摔上车门,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驶到路口,魏婴突然拍拍他的肩膀:“快快!换个位置!”


江澄一愣:“怎么?”


魏婴指指向后视镜:“追上来了!”两人随即换了座位,魏婴两边鼻孔里还塞着纸巾,看上去蠢毙了,却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阿澄,相信我!”



 

江澄的车不是顶配,幸好魏婴车技了得,且对云深市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没多久就把人甩得无影无踪。


到家反锁上门,魏婴一边气喘吁吁地靠墙坐下,一边哈哈大笑,江澄提着医药箱坐在他面前,不为所动地看着他发疯:“怎么,被打出脑震荡了?”


魏婴把塞鼻孔的纸团拿下来看了看,无所谓道:“没事,流了点鼻血,现在已经好了。”


江澄重手重脚地把碘伏怼到他额头的擦伤上,骂:“你一天不作死就浑身难受是不是?”


魏婴“嘶”一声,道:“这不能怪我,那孙子非要让我输他一次,说要在马子面前表现一下,不答应就揍我,切,香港电影看太多了吧。再说了,我就不要在马子面前表现的?”


江澄看他一眼道:“谁是马子?”


魏婴怂道:“我,是我,随便你骑。”


“……”


江澄瞪他一眼,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转身想走,魏婴扯着他的领带,将两人距离拉近,他整张脸鼻青脸肿,笑得却像多年前田径赛道上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灿烂又嚣张:“江澄同学,别躲,愿赌服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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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得有点急,生活白痴写现代文都很虚,如果出现什么常识性问题,请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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