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澄】怨偶（十五）
对不起大家啦确实卡文卡得很厉害，挤牙膏似的才挤出这么点，我也很绝望啊(ಥ_ಥ)
感觉越写越像小学生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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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豌豆王子澄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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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年少时是见过江澄几次的。
但他那时已是心有所属，只看得见天生光芒四射，总是冲锋陷阵在调皮捣蛋第一线的魏婴，对江澄不过有个囫囵印象——那个年纪小小，仿佛总带着一脸嫌弃，老爱皱着眉头紫衣少年，只有面对魏婴才会露出一点笑意。
是以他从来不知道，少年时代的江澄竟然也是个麻烦精。
许是因为煞气冲撞的缘故，除了一厢情愿地非要把蓝湛当做魏婴，江澄的记忆只停留在十五六岁，恰是当年江枫眠把他和魏婴二人送到姑苏蓝氏听学的年纪。
他虽然把蓝湛这个名字跟本人贴不上脸，却还记得他，于是蓝湛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地，问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希望江澄怎么回答的问题:“他怎么样？”
江澄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蓝二啊，一根木头。”江澄比划道，“你知道吧，就是一声不吭地立在门背后，一回头吓你一跳的那种。”
蓝湛:“……”算了他就不问魏婴了。
当然作为雅正的含光君，他认为江澄麻烦并不是缘于江澄对他并不如何正面的评价的公报私仇，而是与之前短短几天相处中，江澄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利落的模样相比，只有年少记忆的他，委实戏多。
比如当天夜里，蓝湛方一入眠，便听到一声不大不小的推门声。
修士的警觉让他迅速披衣坐起，但并未拔出避尘，因为来人既无杀意，更没有小心行事的做贼心虚。
只见江澄左手抱了个枕头，右手提一盏小小的灯，披头散发，单衣雪白，赤脚踩在地上，理直气壮道:“魏无羡，我要睡你这里。”
蓝湛才方清醒的大脑迟疑了一瞬才消化了“魏无羡”这三个字，还没觉出是什么滋味，便先莫名其妙地开口:“为什么？”
江澄理所当然道:“我那床上有石子，硌得我背疼。”
说完也不管蓝湛同不同意，手脚并用地便往蓝湛床上爬来。
他似乎才从自己床上滚了一圈下来，裤脚一只高一只低，高的那只挽到膝盖，露出匀称雪白小腿。光裸的肌肤与蓝湛堪堪相贴，他便如触电一般收回腿去。这倒方便了江澄顺势一滚，顺利地躺到床内侧。
蓝湛面色僵硬:“你做什么！”
江澄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好，以为蓝湛是问他为什么要睡里面，睁大眼侧头看他，口气是一种天经地义的坦然:“你睡相太差，我怕被你踹下去。”
见蓝湛坐着没动，脸上的神情说不好是不乐意还是震惊，想了想，又手脚并用想越过他往外翻，边动还边用一种“宽宏大量，不予计较”的语气道:“行行行，你睡里面行了吧，摆什么脸色啊，大老爷们这么矫情！”
蓝湛:“……”到底是谁矫情？！
终究心软，叹了口气，把江澄往里面一推，又掀起被子将二人盖住，轻轻挥手熄灭了灯，道:“睡吧。”
江澄“哼”了一声，翻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这一觉睡得意外地好，蓝湛睁开眼时，江澄已经醒来了。
他先是坐起身，盯着蓝湛发了一会儿呆，然而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又似乎并不想吵醒他，轻手轻脚地踩过他两腿之间的空隙，想要起床。蓝湛此时也还不太清醒，怕被踩到的本能让他下意识便想收回脚去。然而没有经过事先演练的二人同床，连相安无事都变得特别艰难，这一收，反而带动了江澄赤脚踩着的被子，两腿一绊，毫无预兆地便扑倒在蓝湛身上。
蓝湛:“……”
江澄:“……”
江澄双手撑在蓝湛两侧，脸与脸之间只隔半尺，两人对视半晌，江澄悻悻地从蓝湛身上爬起来，毫无歉意道:“呃，抱歉。”
蓝湛微微喘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江澄不怀好意地道，“不过这也不怪我，谁让你举那么高的？”
蓝湛:“……下去。”
到蓝湛整理好下楼时，江澄已经坐在一楼大厅里吃早饭了。此处是东西方贸易的必经之路，商旅往来，客栈里一大早便吵吵闹闹，江澄却一个人独占了一个靠窗的雅座。他背脊挺直，脖颈细长，坐姿非常端正，在一帮普通百姓里很是显眼，便是对礼数要求严苛的蓝启仁估计也挑不出错处。然而他手中的动作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粥，活像隔了两辈子深仇大恨。
米粒稀碎，菜叶黏糊，惨不忍睹。
蓝湛坐到他对面，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净碗筷，才道:“为何不吃？”
他昨日尝了这家客栈的青菜鸡丝粥，觉得软糯适中，口味正好，是以让店家今晨也备了两份。
江澄抬头看他一眼，嫌弃道:“难吃！”又道，“跟姑苏蓝家的树皮似的，一股鞋子味儿，亏你也吃的下。”
正拿着勺子舀粥的蓝湛:“……”
可怜他大清早起来还未饱腹，便陷入吃与不吃的进退维谷。
江澄才没有为人着想的觉悟，他扔掉勺子，尖细的下巴搁在手臂上，颇有些惆怅地看着蓝湛，道:“魏无羡，我想喝阿姐的莲藕排骨汤了。”
蓝湛手微微一顿。他料到江澄迟早会问起这些事，也想好了应对之策，只是忽然有些难以开口。
果然江澄道:“对了，我还没问你，我们到这里来是干嘛的？我爹娘和阿姐为什么没有一起？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紫电怎么会在我手上？”
出门在外，为避人耳目，江家的下人只给他带了几件浅丁香色的便装。没有明紫色华丽繁复宗主服的映衬，江澄整个人都显得柔和许多，年轻了十岁，看起来还是个弱冠少年的样子，杏眼瞪得溜圆，黑白分明，瞳仁很大，认真看你的模样让人难以拒绝。
蓝湛一时觉得有些食难下咽。早在他带着江澄离开庐阳以前，蓝家的医师就曾叮嘱，万一江澄醒来，失去记忆，千万不要刺激他。没曾想竟是未雨绸缪。
于是他率先避开江澄的目光，招呼了店小二道:“麻烦来一份莲藕排骨。”
又直视着那双天真的眼睛，有些艰涩，却难得温和道:“我们要去蜀中，寻一个叫季岚的神医，给你看病。”
江澄本能地不服气道:“给我看病？我什么病？”
蓝湛如实道:“你不是连我们为何来此都不记得了吗？”
这倒是事实。江澄撇撇嘴，哼哼一声，不得不接受这个说法。又道:“是爹娘叫你带我来的？那紫电呢，为什么在我手上？”
蓝湛舔舔嘴唇，想了想，道:“紫电是给你防身用，他们，很关心你。”
江澄立刻就信了，高兴起来，喜形于色，嘴角翘起，露出一点显而易见的笑意。仿佛只要一牵扯到魏婴，他便是毫无防备的信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任何怀疑。
随后笑意收敛，又用一种骄傲又矜持的表情斜觑蓝湛，道:“我爹娘自然关心我。可以嘛魏无羡，没想到你的狗嘴里竟然也能吐出象牙来。”
蓝湛:“……”他突然有点同情魏婴了。
短短几日，蓝湛便发现这个重回少年时代的江澄简直娇生惯养，极难伺候。床太硬了睡不好，太软了睡不着，菜太辣了拉肚子，太淡了没味道。且一言不合就要跟他挤一个被窝。
为避免那天早上的事再次发生，蓝湛一再退让，江澄却一再得寸进尺，挥霍无度，其结果是没过多久，两人便花光了蓝湛身上所有的钱，其中还包括江澄为救一个卖花女和城中一霸斗富的支出和用两根筷子插穿其手掌所赔的医药费。
幸而江澄已经醒来，可以自己御剑去蜀中，那庐阳许氏所赠的豪华马车没了作用，蓝湛无奈之下也终于机智了一回，将那马车卖了换成银两，二人才不至于风餐露宿。
不食人间烟火的蓝二公子在智商只有十五岁的江大少爷的帮助下，迅速长成了一个爹。
然而到了蜀中，蓝湛才发现事情远没有想象得那么容易。
世人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道路的艰险也意味着消息的闭塞，在中原修真界如雷贯耳的神医季岚，竟无一人听过。
蓝湛无法，只好先在蜀地边陲的棠城找个客栈住下来，再思徐徐图之。
棠城民风闲散，少有人来，外地客总要引起几分打量，蓝湛不喜与人打交道，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谁知这日刚从外面回来，便听到老板娘在与邻居大婶闲聊。
邻居大婶摇着蒲扇道:“你们店里边来的那两个小伙子，干啥子的哦，长得倒是好看，一天到黑神秘得很。”
老板娘道:“住了好几天了，说是要找啥子姓季的神医，我开了那么多年客栈，听都没听斗说过。”
邻居大婶热心道:“该帮的还是要帮一哈，人家千里迢迢来一趟也不容易。”
老板娘却突然神秘兮兮道:“我跟你说，我怀疑找神医只是个幌子，他们两个怕是来干别的事情的。”
邻居大婶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来:“啥子事情？”
客栈老板娘扇子一摇:“私奔噻。”
邻居大婶显然很是震惊:“怕不得哦，两个男娃子。”
老板娘道:“我们棠城民风开放你又不是不晓得，来这里私奔的男娃娃还少咩？我也不是乱猜的。跟你讲嘛，我观察几天了，他们两个晚上都睡一起的。”
邻居大婶怪道:“睡一起关啥子事嘛，说不定人家两个是兄弟。”
老板娘道:“长得滴点儿都不像，兄弟个屁哈，眼神都不一样。而且你看那个小的，眼睛那么大，皮肤那么白，长得啷乖，怕是遭拐起来的。我昨天晚上还听到他跟那个大的说想他妈老汉了，大的就哄他说回去就看得到了，造孽哦。”
邻居大婶据理力争:“你咋个晓得人家是哄他的？”
老板娘撇撇嘴道:“我都啷大年纪了，吃的盐巴比他们吃的饭还多，男人扯没扯谎我还不晓得啊。”
邻居大婶道:“啷个样子嗦，我姑娘天天盯斗他们两个看，我还说想喊你介绍一下。”
老板娘道:“介绍啥子哦，喊你姑娘不要想那些。人家两个感情好得很。而且你晓得那个小的喊那个大的啥子不？”
“啥子嘛？”
老板娘把桌子一敲:“喊他魏无羡！”
邻居大婶大婶一脸疑惑:“魏无羡是哪个？”
老板娘道:“魏无羡你都不晓得啊，那个邪教头子夷陵老祖的嘛。就跟北方那些人喊死鬼差不多。”
邻居大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笑道:“这两个娃儿还是有点意思哈，人家都喊情哥哥，他要喊魏无羡。”
勉强听懂的蓝湛:“……”
因他站得隐蔽，两个大婶也没注意到他，闲聊着就回去煮饭了。这时江澄正端了一碗凉糕从外面进来，他对正餐挑三拣四，对路边的小吃倒是十分感兴趣，边吃边口齿不清道:“魏无羡你自己说不要的啊，要是你敢再来抢我的你就死定了我跟你说。”
说完，却见蓝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很是复杂。那样子，跟突然发现老婆偷了人似的。江澄心说你至于吗，然而可能是蓝湛的眼神太有攻击性，思虑片刻，还是对自己的护食行为做出检讨，遂慷慨大方地伸出勺子，好言好语道:“吃点儿？”
蓝湛道:“……不吃。”
竟然还玩欲擒故纵。江澄不惯他那臭脾气，断然舀出一勺，朝蓝湛口中一喂，道:“张嘴。”
蓝湛冷不防被塞了一嘴吃食，糕体软糯沙滑，红糖清甜爽口，一时之间都愣住了，颇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样？好吃吧？”江澄满意地收回手，就着那只勺子又舀了一勺凉糕往嘴里送。吃了两口，见蓝湛还沉默地看着他，蹙起眉，有些担忧:“魏无羡你不是傻了吧？”
蓝湛却突然抓住他手腕，道:“我不是……”
江澄不明所以地抬头，眼睛里清澈地倒映出他的影子:“嗯？”
蓝湛便顿了一下，摇摇头，道:“算了，我们明天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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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有没有ooc，写到这章才发现要写少年澄跟成年叽的相处是个挺大的挑战，大家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都可以跟我说
方言能看得懂不？不懂我翻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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