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嗑与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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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澄】怨偶(二十二)

强迫症让我一定要在十二点以前发一章,虽然磨磨唧唧好像也没讲个啥。上一章有点修改,删掉了一个支线人物,不过也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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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吻来得猝不及防,如同暴风骤雨,江澄甚至来不及换气,便被卷进这陌生而又悸动的漩涡里。他一阵头昏脑涨,茫然地想,这应该不是救溺水之人的必经程序?

眼前阵阵发黑,仿佛空气都被卷走了,他动了动手腕,想把人推开一点,身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他想要逃离的意图,把他的双手按在两侧,十指相扣,抓得更紧,这有些痛,让江澄陡然清醒过来,慌不择路地挣脱束缚,“啪”地一声,在蓝湛白皙的脸上按出一个巴掌印:“你做什么!”

这行为实在暴力,饶是再迤逦的梦境也该清醒了。蓝湛恍惚抬头,像是终于有人拿剑将混沌的幻境破开一条裂缝,青天白日里,江澄圆圆的杏眼被金色的阳光照得毛茸茸的,正满含怒意地瞪着他,两腮通红,嘴唇却比脸更红,且微微发肿。

一副被人蹂躏过的模样。

蓝湛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血液全部冲到大脑,耳边俱是“嗡嗡”的声音。

是自己做的,他想,他又一次不经江澄同意做了这种事情。

他想开口道歉,心里却有一个声音道:“为什么道歉,你并不后悔不是么?你们是明媒正娶的!”另一个声音道:“这姻缘如何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过是趁他失忆,借机欺辱于他!”

正天人交战之际,突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道:“你们亲够了?”

江澄一时感觉头皮都炸开来,被一个同性按在地上亲得晕头转向是一件让人恼怒的事,而这画面还刚好被人看到,就是一件想要让人杀人灭口的事了。

江澄满脸怒容地回头,只见那起伏和缓的草地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红衣赤足的小女孩,看上去约摸十一二岁,相貌与不久前才与他们分手的祝家大小姐有八分相似,只是眼尾上挑,显得更妖媚些。

这情景太过诡异,让他心中怒火一时都去了七八分,定了定神,开口试探道:“祝知筠?”

那小女孩却毫无反应,眨眨眼道:“祝知筠是什么东西,我不叫这个。”

言毕,目光在蓝江二人之间打转,半晌,好奇道:“亲嘴好玩吗?”

“是什么味道?”

江澄:“……”

蓝湛:“……”

见二人腾地又从耳根红到脸侧,却半天不置一词,那小女孩骤然沉下脸来:“你们怎么不说话?”不过须臾,狂躁便爬满她的眉宇,竟是说翻脸就翻脸,捡起一块石子便向二人砸来,大叫道:“说话啊!说!不说我杀了你们!”

蓝湛退后一步,下意识把江澄一推,徒手接过那块石头,顷刻间捏得粉碎,脸色也沉下来。姑苏蓝氏家教甚严,小辈们无一不规矩守礼,他还从未见过这样喜怒无常的小孩子,遂冷声道:“说什么?”

那小女孩正要开口,忽然又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带着微微笑意:“小蛟,你又跟人吵架了是不是?”

这声音如同一只温柔的手,只一句便将那小女孩眉宇间的戾气抚平。她伸出双手飞扑向山石后的人,转眼便笑得山花烂漫:“清寒哥哥!”

只见一白衣男子从山石后转了出来,自然地将小女孩搂入怀中,与江澄和蓝湛二人打了一个照面,三人都是一愣,随即那白衣男子道:“二位是?”

“姑苏蓝忘机。”

“云梦江晚吟。”

那白衣男子亦礼:“揽月峰杜清寒。”他口气温和随意,却又暗含几分警惕,“恕我冒昧,看两位穿着,应该不是我们蜀山的人吧?”言下之意,怎么会在这里。

江澄和蓝湛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先不论眼前白衣男子是友是敌,便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二人也是一头雾水。况且蜀山已经覆灭好几百年了,为何会又出现一个蜀山的人?

半晌,江澄客气地道:“我们确实不是蜀山的人。误入此地,万望海涵。”顿了顿,又道,“恕江某冒昧,阁下与揽月山庄庄主祝凌云是什么关系?”

那杜清寒一怔,随即又道:“揽月山庄?听起来确乎是与揽月峰有关。但我也确实不认识此人。”又看蓝湛和江澄一眼,“怎么,二位是上蜀山来找人的?”

蓝湛道:“追踪蛇妖至此。”

杜清寒似是觉得好笑:“蜀山封印重重,可藏不了什么蛇妖。二位怕是走错了罢。”

他这话不怎么客气,惹得江澄和蓝湛均皱起眉头,但这到底是别人的地盘,不便多说什么,江澄按住蓝湛的手,道:“那便打扰了,我们自行找路回去。”

这时,似乎那小女孩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杜清寒抬手道:“慢。”

“二位不解释一下,为何无故擅闯我无间天池吗?”

蓝湛冷道:“醒来便在这里,你要如何解释?”

杜清寒道:“此事事关我派防守,两位如果不说,那便只能去掌门面前解释了。”

说话间,他左手捏诀,背上木剑陡然出鞘,素色衣袂无风自飘,竟是一副要拦人的架势。蓝湛右手按在避尘上,江澄亦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指环,滋滋电流滑过,一条紫色长鞭从他手中垂下来。

本该是蓄势待发的时刻,那杜清寒却忽地瞳孔紧缩:“等等,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什么?”

杜清寒厉声道:“紫电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江澄眯起眼睛:“你认识紫电?”

那小女孩插嘴道:“紫电是清寒哥哥亲手做的,他怎么会不认识?”

江澄皱眉:“他做的?”

那杜清寒似是想到了什么,在怀中摸索了一会儿,两枚小巧的指环跃入掌心,花纹古朴,紫光流转,在晨光下熠熠生辉。竟与江澄手上那枚一模一样。

这就很尴尬了。

江澄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口,只道:“这是我娘传给我的。”

那杜清寒思索片刻,沉吟道:“你们来之前,可发生过什么事?”

事关手中紫电,江澄也不敢怠慢,想了想,沉着脸把掉入湖中的事简要一说。

杜清寒边听边转动着手中指环,半晌,竟露出一丝意料之外的神色:“居然真的成功了。”只不过片刻之间,他便转换了脸色,似乎心情很好,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江澄警惕道:“去哪里?”

杜清寒道:“见我师尊。”又解释道,“紫电是我取材无间天池中的紫色晶石所制,具有‘溯回’之能,两枚相合便可回到过去。你掉入池水中便回到了这里,应当是紫电碰触到湖底晶石所致。但我只知道怎么来,不知道怎么回去。而‘溯回’之能是以寿命为代价的,你在此处多呆一个时辰,寿命便减少一岁。”

此话一出,江澄和蓝湛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那小女孩睁大眼睛,毫不避讳地指着江澄道:“那他是不是会死?”

杜清寒有些好笑地拍拍她的头,又对蓝江二人道:“放心吧,面见家师用不了多久,你们替我试验了紫电的‘溯回’之能,送二位回去权当报答了。”

事已至此,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江澄点点头,道:“多谢。”

停顿了片刻,又有些迟疑道:“那池中幻境,是怎么一回事?”

杜清寒道:“这便与紫电无关了。当然我也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杜清寒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老实告诉我,在你们那个时候,蜀山是什么样子?”

江澄和蓝湛对视一眼,半晌才实话实说道:“已经不在了。”

说话间,几人已走到了揽月峰前的百里长阶下,亭台楼阁耸立在巍巍山巅,飞檐交错相叠,华美壮观;山间古木参天,白云冉冉,仙鹤凌空;阵阵仙钟由远处传来,清澈空渺,九天之水飞流直下,映着初发的晨光,溅起金线道道,瑞气万千。

与来时所见的荒芜丛林相比,竟是天上人间,两个境界。

听见意料之中的答案,那杜清寒竟也不恼,只道:“你们能随随便便进入无间天池,我就大概猜到了。”言毕,似是喟叹,“也罢,万物皆有时。”

他遥望着群山间那片闪闪发亮的湖泊,犹如九天仙女掉入凡间的镜子,缓缓道:“无间天池是蜀山重地,唯有各代长老及门下大弟子可凭令牌出入。”

与之相对的,要当选各峰长老及首席大弟子,也必须通过无间天池的试炼。

所谓试炼,即被试者只身进入无间天池中,由池中法阵对其进行考验。法阵分为两重,一重考验的是被试者内心深处最不为人知的想法,二重则是考验被试者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事。即心中所思,心中所惧。

蓝湛道:“若是两人一齐入水呢?”

杜清寒目光在二人游离片刻,才意有所指道:“那便会看到对方的。”

“……”

江澄重重地咳一声:“若是通不过试炼会如何?”

杜清寒肃然道:“受心魔反噬,轻则受伤,重则身亡。”

蓝湛眉心皱起:“此举未免太过无情。”

杜清寒道:“对己无情,方能对苍生有情。”

蓝湛不赞同道:“‘无’如何能生‘有’?”

杜清寒沉默片刻,忽又似笑非笑道:“对别派门规指手划脚,是令师的教诲吗?”

蓝湛短短一日内便见证了一个门派的兴衰,难得有感而发,经杜清寒毫不客气地点出,方意识到是自己言辞逾越了。遂垂下眼睫,沉声道:“抱歉。”

此时已经走上石阶尽头,入眼是一座宽阔殿宇,地面均由汉白玉铺就,正中立一巨大铜鼎,青烟缭绕,白纱委地。静得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杜清寒道:“二位稍等,我去禀报师尊。”

他一走,方才一直沉默乖巧的小女孩便抬起头来,快速换了一副面孔:“我看到了。”

江澄突然有一种被蛇盯住的错觉:“看到什么?”

那小女孩嗤笑一声:“你想娶他做老婆。他想亲你。”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两个孬种。”

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就是泥人也要发火,何况江澄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遂抱起手臂,刻薄道:“关你什么事?偷看别人你还有理了?”

蓝湛忽然抬头看他一眼,那小女孩也愣住了,随即又怒声道:“我……”

“我”字刚一出口,杜清寒便从室内走出来,见这怪异的气氛,一手搭在小女孩肩上:“怎么了?”

那小女孩抿抿唇,道:“没什么。”

杜清寒也没多问,对江澄和蓝湛道:“师尊请两位进去。”

二人随他进入内室,入目便是两扇从中推开的丝质屏风,对得很齐,屏风上以水墨绘着仙鹤凌空图。定睛一看,似乎还能看到流云飘曳,白鹤漫步。地上用七星灯摆出一个奇异的阵型,每个出口分别贴一道符纸,中间留了六尺见方的空地,摆了两个蒲团。一少年坐于上首,正闭目打坐。他穿着轻渺的白色纱衣,肤色极白,长发直垂到地上,眉目精致如工笔画成,一眼望去竟只有白色与黑色两种色彩,像一块经年的寒石结了冰。江澄还从没有见过比蓝湛冷气更足的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那少年听见人来,也只说一个字:“坐。”

江澄和蓝湛依言就坐。

那少年终于睁开眼睛,眸色极黑,说话声音也毫无起伏:“你叫江澄?”

江澄一愣,没想到这少年竟认识他,脱口道:“是,怎么?”

少年却像打哑谜一般,未再说话。还是杜清寒笑着打圆场:“家师名字里也有一个‘澄’字。”

江澄颇感莫名其妙,心说难道你叫“澄”我就不能叫了么?

那少年自然没接茬,又道:“‘溯回’之法逆天,莫再用了。”

言毕,再次闭上眼睛,双手持诀,催动法阵。金色的符文自阵内升腾而起,那微弱闪烁的灯光仿佛都变成密密麻麻的眼睛,江澄只觉一阵心慌,一股难言的气流在他与蓝湛间流动,让人喘不过气来。忽然,似乎有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道,江澄只觉一阵撕裂的痛楚过遍全身,便再次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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